里弗斯离开快船之后，马上就成了香饽饽，这个历史上3-1领先被翻盘最多的咆哮者，还带着G7之战6胜8负的历史最差战绩主帅帽子，但这些似乎都没有影响里弗斯在联盟的声望。

快船在本赛季糟糕的表现，让矛头直指里弗斯，他坐拥联盟最豪华的阵容之一，在3-1领先掘金的时候被翻盘，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，最重要的是他最拿手的“煲鸡汤”的本领，在这个豪华球队面前失去了魔力。但是这不表示没有里弗斯，快船会变得更好，而里弗斯就是一个纸糊的教练。简单说在nba，“鸡汤文化”是非常深邃且有统治地位的，一个主帅有战术而没有谋略，比如布拉特这样的，早晚都会下课。一个主帅有谋略但是没有战术，比如卢这样的，却可能得吃得喝，但是不见得会真正赢下人心。不过又有煽动能力，又有战术素养，还有谋略的主帅，就可能会拥有恒强的地位，比如里弗斯，或者波波维奇这样的大师。

说话，在美国人这种脑回路直接的民族中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理解的课题，所以“会不会说话”和“怎么样说话”在更衣室，是一种文化。这种文化的发迹没有固定的人选，但是早在遥远的绿军王朝时代，红衣主帅奥尔巴赫，就曾经针对球场上以及内外的讲话艺术，特意作为自己出版书籍中的重要章节，展示出来，来诠释在更衣室讲话的魅力，以及作用。在凯尔特人王朝期间，主教大人其实对手下的球员极其暴力，动辄就是一通爆骂，指环王最怕主教，因为他赛前有紧张呕吐的习惯，结果在某一场比赛前拉塞尔没吐，却被“红衣主教”一路追骂着去洗手间吐了才许回来，避免紧张，这绝对不是怪事咄咄。

阿列克斯-汉纳姆1966年执教张伯伦的期间，这个在联盟中独树一帜的张大帅，丝毫不买账，对于汉纳姆要求自己改变打法的意见置若罔闻，结果汉纳姆扬言要单挑，最终降服了张伯伦。这样的事情，在后来曾经一度演变到了一个峰值，在菲尔-杰克逊的神棍哲学，以及波波维奇的家天下身上，算是得到了最完美的释放，两个人将“说话的艺术”和“更衣室演讲”提高到了一个高度。

毫不夸张地说，禅师在芝加哥和洛杉矶取得的胜利，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教练的胜利，更像是一个“教练们的胜利”。他打造了90年代和新世纪最好的两段岁月，并且执教了nba历史最伟大的两个统治力球星，乔丹和奥尼尔，包括最无法驯服的科比。就这而言，杰克逊就足以成为很多教练的骄傲，和标杆。他提供的是一种成功的模式，这个模式，是对一个球员的改造和对一支球队的塑造、通过比战术素养更伟大的方式，让乔丹这种历史第一都马首是瞻，真的只有禅师做到了。

当然禅师的路子不是一般的狠，他给公牛王朝和科比还有奥尼尔做的那些心灵按摩，简直就是神棍哲学，简单说两个事儿。第一，菲尔说话的艺术，对于联盟的影响。在1998年东部决赛第四场比赛，米勒推开乔丹的投篮引起争议，禅师随后炮轰联盟，竟然冠以“72年慕尼黑惨案的再现”去形容这个比赛，付出10000美金的罚款之后，杰克逊得到了他想要的，那就是第五场步行者光在掩护一项吹罚中就被吹罚了7次进攻犯规。第二，顺毛夸乔丹不算啥，搞定恩仇奥尼尔和科比才是伟大的手段。杰克逊在更衣室的发言，在三连冠期间，用嘴就把科比和奥尼尔说成了“亲兄弟”，要知道之前奥尼尔甚至还扇过科比一个耳光。讽刺的是，科比曾多次表示“菲尔别离开我们”，可就在几年前杰克逊还狂言“科比见过的女人我都玩过了。”禅师的“言论艺术”，在上世纪90年代以及湖人队的三连冠期间，建立起来了不可动摇的艺术范本和地位。

而波波维奇就不用说了，一鞭子一颗甜枣，马刺帕克曾经都让波波维奇骂吐过，但是怎么样最后，马刺在波波维奇20年的骂声中和表扬中，悠然自得，建立起来了最伟大的王朝故事。有会说话的人，就有不会说话的，当年卡列西莫是教练里典型的说话攻击性最强的主帅之一，《骂人的艺术》里有以教我，不要骂人的痛处，短处，以及梦想，家人，要绕开这些，才会骂的理直气壮。可当年卡列西莫偏偏挑这些痛点骂人，结果被“狂人”差点没夺去老命，卡勒西莫曾这样说：“我认为受人尊敬更重要，教练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工作。”曾经在他手下打球的人则表示，他说话太难听了。

所以沟通是桥梁，真的不要低估一个主帅，在更衣室和球星之间的关系，战术板只是一方面，嘴上功夫可能会决定很多事情。有时候里弗斯就是日漫动画《七龙珠》里的那美克星大长老，是那种能够引发巨星球员潜质的能力，开发他们本身没有的动力，这种挖掘是内心的按摩，可以春风沐浴，也可以电闪雷鸣，《亮剑》里不是说了，李云龙的部队一上了战场，就都嗷嗷的往上冲，一个领袖决定一个部队的气质，大概如此。

里弗斯曾经一度是联盟裁判眼里的魔鬼，最不喜欢的人，他喋喋不休像一个老太太那么磨磨唧唧，导致快船一度成为联盟球星投票最不喜欢的球队，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受到他的感染，抱怨和一脸的肃穆，无辜，这都是前几年里弗斯给快船贴上的标签。但另一方面，里弗斯的煽动能力，真的很强大。比如快船和勇士的那一轮系列赛，贝弗利撕咬杜兰特，在战胜勇士的比赛之后，里弗斯在更衣室慷慨陈词，用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吼着说：“听着大家，今晚我们是谁？我们就是我们自己！我们今晚是谁？我们只是做自己！我们要加油，继续做我们自己！继续做我们自己！”

听着这些是废话吗？其实不是。快船在重组拥有伦纳德和乔治之前，这些悍将的潜能，就是里弗斯这样激励出来的。今年疫情期间，里弗斯实际上按下了很多的隐患，直到下课他才最终表示，疫情期间很球迷网多球星的态度，心态都发生改变，磨合的问题最终成为出局的导火索，这并非是甩锅。复赛之后，里弗斯一直都是希望凝聚球队的团结气氛，在复赛战胜鹈鹕的比赛之后，里弗斯再秀更衣室的说话艺术，他表示“我不需要说太多，今天大家表现不错，我请客。”，而作为助教卢就在身边，他还提醒球员们，里弗斯的胜场超过了奥尔巴赫，贝弗利本来是想过来拿水泼里弗斯庆祝的，大概和2008年他夺冠的时候皮尔斯做的一样，只是最终被里弗斯制止，并且笑着说“你们已经搞定我一次了，让我们加油！”

包括小乔丹为什么那么信服里弗斯？最终都能够心猿意马，和达拉斯上演毁约的一幕？就是因为他曾经在快船，受到了里弗斯的鼓励，不断地灌输“你将成为最好的内线”这样的思路，真正激活了小乔丹的属性，加上保罗传球的加持，那几年小乔丹成为最火的内线，里弗斯是背后的推手。包括他2008赛季带队夺冠，很多人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，但实际上绿军在那一年的季后赛打满各种抢七，总决赛才算风调雨顺，那都是联盟成名已久的超巨和悍将，痞子和球油子，但是里弗斯在那个时候，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哲学理论，那就是他常说的“曼德拉哲学”，也叫做“Ubuntu”（乌邦图）”，这个词是祖鲁语和科萨语，代表的意思是：尊重、无私和分享等。

里弗斯曾经多次询问，这个理念是否会适用于篮球理念，最终得到了肯定和支持之后，他开始将这个理念灌输，并且在2008年的绿军完成了实现，最终“Ubuntu”这个词被刻上了总冠军戒指，可以看出来里弗斯在当时用这种煽动性的演讲和精神，圈住了这些大牌，并且最终形成了向心力。后来的格里芬成为联盟顶级的组织型大前锋，对于里弗斯的哲学也是心悦诚服，他说：“里弗斯的哲学关乎团队精神，可以让我不去在意谁的数据好，谁在场上投篮多。”

他甚至会通过场外的ins账号去激励球星，比如引用科比的名言，以这种方式去感染球队。实际上联盟中最顶级的教练的分水岭，往往就是在“说”上，演讲和说话的艺术，可能会最终激发一个球队的潜质和心理素质，也可能会毁掉一个球队的自信，一个球星的命运。里弗斯的功过不在快船，在人心，他依然有众多的信徒，顶级的人格魅力，他可能不会让金子变成钻石，但是却有能力让石头变成金子，这也是里弗斯最大的特点。所以现在里弗斯去了费城，他真的可能让这里懒散的一切变得激荡且充满求生欲望，这或许是费城最缺少的东西，也是里弗斯最擅长的，他依然是现役乃至历史，最旗帜鲜明的主帅之一。

（文/ 韩少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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